夜听细雨

不会在这里更新了

【班长忌日活动7h/10:00】养老

替人@没手机了 代发的


我住在山脚下,这里环境美好,生活宁静,邻里和睦友善,大家互相关心

我房子旁边有三户老人,只有一家有孩子,逢年过节那三户老人家都会聚在一起吃饭。我作为他们的邻居,平时经验上总有欠缺,多有受到他们的教导,于是便常给他们送些礼品,有时候是补品,有时候是时令水果

一来一回,我们的关系亲近起来,于是我也有幸听闻了这些可敬的老人的过去

(呃啊然后是一堆路人视角的警校组过去,反正全员存活if他们可牛逼的履历把这小年轻唬的一愣一愣的就这样是经过)

某一次教师节,伊达先生家突然到访了好几位中年人,或是事业有成的企业家或是阖家幸福的普通白领,说是要来看望老师

我因为好奇,也过去凑热闹了。没想到啊,伊达太太能够带出如此优秀的学生,难怪平时我有什么烦恼她都能指点一二

伊达先生家的孩子似乎也是很优秀的,如今在国外发展

总之就是相处过后小年轻对这些老大爷老奶奶的好感度超级高,然后有一些日常,比如诸伏先生和降谷先生总会在饭后去房子周围树下供路人休息的桌椅那里下棋,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斗嘴的声音总是中气十足,内容往往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及互相扒对方的老底和黑历史,多到几乎不重样,伊达先生和太太会在晚饭后出门散步,伊达太太的腿脚不好了,伊达先生是推着她的轮椅一起走的,他们两人往往会很安静的欣赏晚霞和落日,在清新的晚风中沉默的互相陪伴,小年轻偶尔跟上去时还能听到伊达太太用非常纯正的美式英文诵读诗句,嗓音有着被岁月中打磨过的韵味,她用着并不抑扬顿挫的调子诵读诗句,却莫名能够感受到深刻的情感,听伊达太太说话是一种享受

有一天我结束了每日的工作,照常打开了窗子吹风。鸟儿鸣叫,蟋蟀振翅,风裹挟着远方泥土的气息。

独独没有听到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幼稚的吵架声。

已经,快安静一天了,自从早上短暂的有听到两位先生在斗嘴,到现在了,就算是出去玩也该回来了吧?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冲出家门跑到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家那里开始敲门。没敲两下萩原先生就过来开门了,只是,萩原先生的神色不太对劲,平时那种慈祥又活泼的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我也没听到松田先生的大嗓门招呼我进去的声音。

不会吧……

“来了就进来吧,送小阵平一程,他蛮喜欢你这个后辈的。”萩原先生还是向我笑了一下,侧身引我进屋。

……

“萩原先生?”

萩原先生回过头看着我,然后平静的笑了,我看到他因为年老而略有些浑浊的眼睛泛出晶莹的泪水,他眨眼,任由那泪水滑落,又重复了一遍:“进来吧。”

松田先生走后,萩原先生,诸伏先生,降谷先生,伊达先生和太太都穿了丧服为他守孝,一连好几周。

后来,大家都恢复正常穿着了,只有萩原先生仍然一身黑衣,对外的解释是自己其实不会搭配衣服,一直以来都是松田先生给他选衣服穿的。

或许是一种缅怀的方式吧,似乎伊达先生他们都没有劝说萩原先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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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我在树下看着诸伏先生和降谷先生下棋。

我来得晚,只看到了收尾的残局,嗯,降谷先生赢了。

诸伏先生和降谷先生回头跟我打招呼,降谷先生颇有些自豪的告诉我这是他们下的第四盘棋,降谷先生险胜一局,平了两局局,刚刚这局棋也是差点就输了。我配合的鼓掌表达赞叹,诸伏先生笑呵呵的看着我俩。

“我有点乏了,稍微眯一会,你们继续。”降谷先生说完,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于是我和诸伏先生下了一局,不出意料,我惨败。

看着我苦着脸面对棋盘的样子,诸伏先生笑出了声,然后给我指导下棋的技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已经西斜,诸伏先生他们应该要回家了。

“zero,该起来了,我们回家吃饭。”诸伏先生呼唤着降谷先生。

没有回应。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静止了,我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看着面前仿佛忽然成为一座雕塑的老人。

半晌,诸伏先生长长的,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一瞬间他看起来老了很多,某种沉寂过很久的东西被翻了出来,又悄无声息的四散离开。他站起身,甚至理了理衣领,走到降谷先生面前伫立。晚霞已经出现,金芒撒落,我看到降谷先生的白发被镀上了一层的璀璨,恍惚间似乎见到了伊达先生偷偷保存的照片上那金发深肤意气风发的少年。

诸伏先生一动不动的站在降谷先生面前,我便陪着他,一直到傍晚出来散步的伊达先生和太太发现我们。

降谷先生的葬礼比松田先生的葬礼要稍显隆重一些,原因可能是那些自称是降谷先生曾经的同事的孩子的中年人以及一些腿脚不方便的老人,他们不远万里来参加降谷先生的葬礼,进行集体的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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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先生走后没两天,伊达太太也走了。

据伊达先生所说,伊达太太是在梦里离开的,她睡得很深,面容祥和,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一道道阅历的沟壑,却仍然能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这个知书达理,满腹诗书的老人在美好的睡梦中离开了。

葬礼上,伊达先生很平静,甚至还反过来安慰黯然神伤的我。

伊达太太走后,我少有在傍晚出门散步了,某一天难得又想出门。

远远的,我看到了伊达先生推着伊达太太的轮椅慢慢的走着,我恍惚间甚至以为伊达太太还在那轮椅上与伊达先生小声的聊着天,直到伊达先生突然停了下来,转了个弯面对夕阳。

那轮椅上空无一人。

我看到伊达先生立在落日的余晖里,第无数次的注视着天边灿烂的云霞。轻柔的晚风拂过我们,我听到了伊达先生在自言自语,似乎是在絮絮叨叨的讲一些生活上的琐事。我站在原地,听着伊达先生说话的间隔越来越长,最后他只是凝望着太阳落下去的天际线,呢喃着伊达太太的名字——“娜塔莉”。

我陪着伊达先生看了这完整的日落,一前一后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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